1991年的冬天,哈尔科夫机械厂的老工程师维克多攥着刚发的20美元工资,在零下20度的寒风里跺着脚。这位曾经参与过安-225运输机设计的专家,此刻正盘算着要不要把珍藏的工程计算尺卖给废品站。而在八千公里外的中国西安,航空基地的负责人老李正盯着桌上一摞泛黄的图纸发愁——这些花大价钱买来的技术资料,愣是没人能看懂。
"老维,中国那边开价500美元一个月!"同事伊万举着电报冲进车间时,维克多正在用游标卡尺给邻居修自行车。听说能住专家别墅,还能把女儿送进北京的国际学校,这个倔老头当天就翻出了箱底的呢子西装。三个月后站在咸阳机场,他望着来接机的红旗轿车直搓手:"乖乖,这排场比咱们部长待遇还高!"
大连造船厂的张工至今记得1998年那个雨夜。瓦良格号锈迹斑斑的船体搁浅在船坞里,二十多个中国工程师围着燃气轮机打转。从尼古拉耶夫赶来的谢尔盖二话不说钻进了轮机舱,带着手电筒在油腻的管道间爬了整宿。天亮时老头满身油污地钻出来,操着浓重的乌克兰口音说:"给我三天,再找两个会画图的娃娃。"后来才知道,他裤兜里还揣着治疗心绞痛的药瓶。
重庆的航空发动机车间里发生过更绝的事。金发碧眼的娜塔莎阿姨教徒弟们加工涡轮叶片,急眼了直接抄起扳手敲机床:"你们中国人不是最会打算盘吗?这公差多车掉一毫米,发动机寿命少五年!"被她骂过的小王现在已是高级技师,办公室墙上还挂着当年师徒俩在车床前的合影,照片里娜塔莎手里的游标卡尺锃亮。
这些故事在军工圈里传得像传奇。沈阳飞机设计所的老周常念叨,2003年他们搞歼-15舰载机时,请来的安东诺夫专家彼得罗维奇非要亲自试飞模拟器。老爷子在操作台前坐了八小时,硬是把着中国飞行员的手纠正了十七处操作细节。下机时腿都僵了,还梗着脖子说:"苏霍伊的人来了也得按我这个流程!"
如今走在西安的"基辅小区",还能看见穿海魂衫的老头们坐在长椅上喝格瓦斯。他们带的"徒弟"有些已经当上总师,逢年过节就拎着二锅头来串门。维克多的女儿叶卡捷琳娜更绝,北大博士毕业后留在中航工业,专门负责对乌技术合作。去年她带队回哈尔科夫交流,当地媒体惊呼:"中国人把我们的技术学走了,现在反过来教我们升级!"
青岛的海军博物馆里,解说员指着辽宁舰的模型总会多讲几句:"当年乌克兰专家手把手教的焊接工艺,现在我们用在003型航母上。"而在黑海造船厂的旧址,退休的谢尔盖偶尔会望着中国方向发呆。他书房里摆着大连市政府送的陶瓷花瓶,每月银行卡上准时到账的2万退休金,比乌克兰总统的养老金还多三倍。
有个细节特别有意思。陕西航空基地的俄语培训班至今保留着传统,每期学员结业都要学做红菜汤。去年冬天,90岁的维克多拄着拐杖来尝味道,抿了一口就拍桌子:"盐放少了!你们造发动机的精细劲儿哪去了?"满屋子白发苍苍的徒弟们哈哈大笑,有人起哄说老爷子味蕾退化,结果被怼回来:"我舌头比你们的X光机还灵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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